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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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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媛完全掌控了一元門後,下達了追殺你媽媽的命令,至於原因……”

☆、201脫逃

元媛如願見到了自己要見的人——衛青、溫妮、少林主持、阮福成皎及他身邊那個與阮福成皎長相相似的青年。

元媛看著經脈被廢,能量源被禁的阮福成皎,臉上出人意料的露出了一個甜蜜的笑容:“成皎,你說,你家那個老東西要是知道你會落到今天這樣的下場,他還會算計著讓我跟著你嗎?”

元媛沒頭頭腦的一句話,讓所有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就連阮福成皎自己,也如墜雲霧。

元媛的眼神纏綿而熱烈地看著形容狼鋇的阮福成皎,如同欣賞藝術品一般,快樂而喜愛地掃過阮福成皎身上各處沾染的灰土、汗漬、血痕,這些汙漬,在元媛的眼中,似乎變成了什麽美麗的花朵,讓她的心情,無比愉悅。

看著元媛只顧打量阮福成皎,卻半天不說話,唐錦皺了皺眉,心裏有些不耐煩。

也許是察覺到了唐錦的不耐,元媛的目光終於從一身落魄的阮福成皎的身上移開,轉頭看向那個與阮福成皎長相有些相似的青年:“阮福繼江,你一直認為燕夫人是你的母親,其實你錯了,我才是你的母親,是我生了你,並把你替換了下來,送到燕夫人身邊。”

元媛的話,讓上半身完全被繃帶包裹的名叫阮福繼江的青年驀然睜大了眼,他不敢置信地瞪著元媛:“你瘋了吧!”

青年的反應,讓一直註視著他的元媛悲哀地笑了笑,搖了搖頭,她轉頭看向同樣驚詫卻神情陰冷的阮福成皎:“你一直覺得自己很委屈,因為我,讓你心愛的女人只能委屈地無名無份地跟著你,阮福成皎,你憑什麽認為你委屈?當初,不是你在你家那個老東西的安排下,汙了我的貞潔?”

一直沈默不語的阮福成皎冷笑了一聲:“我汙了你?不是你半推半就嗎?”看著元媛乍然扭曲的臉色,阮福成皎絲毫不掩自己心中的不屑:“正是因為你有了我的孩子,父親才會大力促成你與朱陶的婚姻,也是我父親聯合幾位長老出力,才讓你在朱陶死後,坐上了門主之位……衛媛,你裝什麽元辜,當年那些事,真正受害的是白雪、白梅,或主動、或被動,你一直都是我們的同謀。”

“白雪!”元媛的眼中露出掩不住的憤恨:“那不過是一個沒腦的女人,連自己都保不住,沒想到,到了今天你卻還記著她。”

因為經胳被毀,半癱瘓的阮福成皎顯得很虛弱,他癱靠在椅背上,張著嘴,如同年老體虛的老人,急促而顫抖地喘息著:“白雪與白梅,那是一對真正的尤物,因為元朱的著力照拂,她們的心性真純如同稚子,元朱特意安排照顧她們長大的人,從小教導她們從一而終、以夫為天的古老閨訓,她們是按照真正的世家貴女標準養大的女人,聰明美麗、溫柔嫻靜、優雅真純……你雖然極力學習著她們的言行,學了也有幾分,可惜卻只得其形,而無神,不過是個劣等品。”

“劣等品?”元媛狠狠地咬著牙:“既然是劣等品,這些年,你又為什麽要和我糾纏在一起?”

阮福成皎冷笑:“為什麽?你心裏不是很清楚嗎?因為你是一元門門主,因為你是曾經的頂級世家的骨血,因為把你壓在身下,看你自甘下賤努力取悅我心裏很爽……”

“啪!”

乍然響起的碎裂聲打斷了阮福成皎的話,一臉鐵青的衛青狠狠地盯著阮福成皎:“你的嘴巴給我幹凈點,在不弄死你的前提下,軍中的刑訊能手有一百種辦法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著與元媛至少有三分相像的衛青,阮福成皎的瞳孔一陣急劇的收縮,很識相地閉緊了嘴。

轉頭看著元媛,衛青的臉色沒有絲毫好轉:“你找我們來,是看你自曝醜事的?”

衛青的詰問讓元媛惱怒地咬牙,“你就是這麽和你的親姑姑說話的?”

一句話,讓衛青本就鐵青的臉幾乎變成了黑色:“親姑姑?你真的有拿我父親當你的兄長嗎?如果知道因為你的連累,會讓父親一生抑郁不得志,讓整個家族蒙羞,爺爺奶奶一定會在生下你時,就把你掐死。”

元媛擡高下巴,冷笑著看著衛青:“你父親抑郁不得志,不是因為我的牽累,而是你爺爺的偏心。”看著衛青幾乎滴下墨的臉色,元媛快意地扭曲了唇角:“你當我不知道,當年為什麽京中會來人救我?你父親不過是為了讓我回去嫁一個無能的普通人,而那個人選,是你外祖家為了替你父親拉攏勢力特意選擇的,那人不僅品性低劣,還酷愛淩虐女人,除了一張臉外,一無是處,整個就是一個混蛋……”

元媛的胸膛一陣急劇地起伏,在呼呼地喘了幾口氣後,臉上露出一個自嘲的笑容:“衛家的人,天性上血緣親情就很淡漠,你爺爺不把你父親當親子,任憑他受自己寵愛的女人j□j,甚至明知道自己的嫡女被拐的真相,也裝著不知道,你父親,為了擺脫困境,算計我的婚姻,那樣一個家族,我為什麽要回去?”

看了一眼垂眼的衛青,元媛笑了笑:“你應該感謝你母親,正因為她得到了你父親的寵愛,你才能有現在的幸福,才會這樣理直氣壯地詰問我……侄兒,姑姑教你個好,千萬要把你母親的身體養好,告訴你吧,只要你母親一去世,你就等著過苦日子吧,你父親一定會在最短的時間找到一個新的愛人,然後把全部的寵愛給她,衛家的男人,就是這樣看似深情,實則無情。”

元媛再次看了衛青一眼:“我要見你,就是因為我要告訴你,也告訴你父親,我不欠衛家,不欠你們,從來就不欠,所以,你不要總是用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憤恨地看我。”

盯著眼神坦然的元媛,衛青的兩腮狠狠地鼓了鼓,“你說的這些,回京後,我會去問父親。”

元媛無所謂地笑了笑,轉頭看向整個房間裏神情最為平和的少林主持:“這麽多年,我一直想知道,少林寺當年為什麽要替一個父不詳的私生女出頭,不僅花大力氣將她從一元門救出,還護送她逃出十萬大山,又替她偽造身份,讓她能在外面的城市沒有一點後顧之憂地安然生活?”

“阿彌陀佛!”老方丈宣了一聲佛號,閉目思索了一會兒後,嘆息了一聲後,睜開了眼:“白雪小師妹不是父不詳的私生女,”

看著老方丈,元媛眼中快速掠過一絲莫名的意味:“小師妹?我就知道,她必然有什麽來歷,原來果然是和少林寺有瓜葛。”

老方丈看了一眼靠坐在唐錦身邊的溫妮,那眼神中,滿帶著安撫與慈愛,“這事說起來,就年長了。”

“老衲的師傅,原名苗威,本是軍中派至一元門的哨探,因師母身亡,他激憤之下找到一元門門主,當年的老門主揭破了他的身份並且還告訴他,他的妻子正是因為得知了他的身份,才會在憤恨與驚怕之下難產身亡,師傅認為是自己害了師母,心灰意懶之下到少林出家為僧。

許多年後,他老人家才知道,師母是在生下一對雙胎女兒後才過世的,而那對女兒,一直生活在一元門中……師傅使人救出了還活著的白雪師妹,送至山外……在那次朱陶門主喪身的大規模高階變異獸襲擊中,老衲的師傅為救老衲,同樣傷重不治身亡,臨終時,他老人家托孤,老衲自然應下了照管小師妹之責……只是老衲無能,不曾護得小師妹,讓她最終還是遭了一元門的毒手……一年前,老衲得知,小師妹的獨女到了京中,便請了來相見……老衲羞慚莫名,無顏相對……”

老方丈緊閉雙眼,手裏快速拈動著佛珠,“老衲不曾護得小師妹,辜負了師傅的囑托,多年來,痛悔難當,心神難安……”驀然睜睛,老方丈淩利地看著元媛:“這麽多年,我也想問你,小師妹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弟子,為什麽你就不能放過她,要發布追殺令,甚至在她身死後,還下令斬草除根,連她的夫婿與孩子也不放過?”

元媛看了一眼被唐錦護在懷裏的溫妮,看著她瞪大的眼,那裏面,居然沒有那種不共戴天、恨不能殺她而後快的深刻仇恨。

元媛有些驚異地盯著溫妮:“你不想殺我?”

溫妮垂下目光,沒有吭聲,這個身體,她用了一年多,原主留在身體裏的影響已完全被消除,原主的情感,除了對於溫爸來自血緣的無法扼止的親近孺慕,就連對唐錦深入骨髓的戀慕,她都曾完全屏除,原主的生活圈子本就狹小,社會關系簡單,她甚至從來都沒認真想過,自己的行為是對是錯……

再次看了元媛一眼,溫妮長長吐出一口氣:“為什麽要追殺母親?”

“為什麽?”元媛偏了偏頭,眼神中,是自嘲,也有著無奈:“命令來自一元門長老們的集體裁定,凡是叛逃的弟子,一元門,從來不會手下留情,若無這樣的嚴厲門規,又怎麽能約束門內的弟子。”

擁著溫妮的唐錦瞇了瞇眼:“你還推脫得真幹凈啊。”

元媛擡眼,對上唐錦仿佛洞徹了一切的眼神,有些狼狽地移開眼神,“如果我真的要殺你的女人,十幾年,又怎會一直不成功。”

“那是因為你忙著爭權!”阮福成皎似乎幸災樂禍地大笑了幾聲:“白雪死後,你又下達了對她丈夫與女兒的追殺令,只是,你卻沒精神再管太多了,你忙著和我父親他們爭權,想得到整個一元門,你根本沒時間想到那對可憐的父女。”

元媛轉頭看向阮福成皎,眼神淩利冰冷:“阮福成皎,繼江也是我的兒子,你還要像這二十幾年一樣,在他面前抵毀我嗎?”

阮福成皎看著元媛,眼中神色變幻不停,過了好半晌,他突然笑了笑:“啊,是呀,繼江也是你的兒子,說起來,元媛,你的手段真不錯,把白梅的女兒放在身邊,讓朱陶到死也不曾察覺到你和我的關系,又把親生兒子送到燕兒身邊,讓他能安全地長大並得到了我全部的信任與寵愛,說起來,不論是玩手段心計,還是心性,我都不如你。”

元媛垂下眼:“為母則強,當年我四面楚歌,要想護著親生兒子安全長大,太難了,你父親想在朱陶死後,奪走一元門,正是那時,我讓白梅的孩子與朱陶做了親子鑒定,才得到了一元門的繼任權,阮福成皎,朱陶不是什麽睿智的人,不過,他卻也絕不會把一元門送到外族人手中,不管怎麽說,我和他,都是中國人。”

“所以,即使明知道,當初是你設計了他與白梅,挑撥了白梅與白雪的關系,又成功讓他與白雪反目,他也原諒了你?”阮福成皎眼中滿含嘲弄:“果然是一個心胸寬廣的男人啊。”

元媛冷笑了一聲:“阮福成皎,今天,我們都失敗了,不只你沒了活路,我也不見得會好到哪裏去,到了現在,你何必還要語帶挑撥,讓我招來一身恨?再說,當年如果白雪真的那麽愛朱陶,又怎麽會在少林寺的幫助下叛逃,她不叛逃,自然不會讓我有機會嫁給朱陶,不過是各人自己的選擇罷了。”

看著元媛一臉的理直氣壯,阮福成皎笑了笑,沒再說話。

元媛、阮福成皎與阮福繼江被士兵們押了下去,老方丈嘆息了一聲,向唐錦與溫妮打了個揖首後,在小和尚的扶持下,神情疲憊地出了門。

終於看夠了戲的葉林與孟戰也在看了一眼唐錦的臉色後,識趣地和臉色不太好看的衛青出了門。

溫妮靠在唐錦胸前,“沒想到,元媛當年也過得不容易。”

唐錦的胸膛猛地震動了一下,一聲嗤笑在房中響起,“傻瓜,她說什麽你就信什麽?她要是真像她說的那麽被動可憐,能挑動這麽大的叛亂?就連阮福成皎,也不過是她放在前臺的一枚棋子罷了,這個女人,不只有著遠超常人的權利欲,更有著常人難及的心智,今夜這一番話,不過是她的示弱之舉,她想表明的是,她是中國人,叛亂雖有她的一份,她卻不是主犯……她所說的所有的話,都在最大程度地減輕自己的罪責。”

溫妮擡頭看著唐錦,有些不敢相信:“真是這樣?”

看著自家女人傻乎乎的模樣,唐錦寵溺地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無奈地嘆了口氣:“離開了我,你可怎麽辦?”

溫妮沮喪又委屈地鼓起了腮幫:“是呀,我就是這麽笨,讓你失望了。”

看著溫妮嗍得高高的小嘴,唐錦的唇角高高挑起又趕緊扯平:“失望倒不至於。”

看著唐錦眼中的笑意,溫妮翻了個白眼兒:“要不要換一個啊?”

唐錦幾乎笑出聲來,不過,看著溫妮眼中幾乎就要傾洩而出的惱意,他非常識趣地趕緊表忠心:“我家寶貝就算再笨,我也喜歡。”

挑高小下巴,傲嬌地打眼角睨了男人一眼:“真的?”

男人重重點了點頭:“當然!”

得到安撫的某人不再乍毛,放松地靠在男人胸前,過了一會兒,她眨了眨眼,咬著唇,小眉頭皺在了一起,有些不確定,又有些求認同地看著唐錦:“我也沒那麽差吧,至少,我制藥能力還不錯,是不?”

唐錦再也忍不住了,悶笑出聲,胸膛一陣狂震,抱著尤自可憐兮兮看著他的自家寶貝,這個惡劣的男人終於伸出了魔掌,一手緊匝住溫妮細軟的腰,另一只手控制住了溫妮的頭,狠狠親了下去……

…… ……

“師長,師長,不好了!”

一疊聲的驚叫,從房門外傳來,在門被乍然推開的轟響聲中,唐錦飛快用自己的衣裳包住一臉妍紅眼神迷蒙的自家女人,將她連頭兜在了大大的軍裝下,同時臉色鐵青地瞪著站在門口目瞪口呆的李亞平:“未得到同意,隨意進出上級辦公室,李亞平,圍著萬寶會會址,給我跑十圈!”

“是!”

啪一聲立正敬禮後,李亞平轉身就往外跑。

“回來!”

李亞平立馬停住腳,飛快轉身:“師長,還有什麽指示?”

看著李亞平那張滿布憨氣的臉,唐錦臉上的肌肉狠狠抽了抽:“你剛才說什麽不好了?”

“啊,差點嚇忘了。” 李亞平狠狠一拍腦門,在唐錦再次要變得難看的臉色中,李亞平啪一聲敬了個禮:“報告師長,在押送元媛、阮福成皎、阮福繼江回看押地時遭遇不明人物突襲,元媛、阮福繼江被救走,阮福成皎被擊斃。”

☆、202龍章

快步趕至事發地,看著瞳孔已經完全放大的阮福成皎,這個男人,已經死了!

抽回手,掀開的白色床單再次蓋住了阮福成皎臉上那凝滯的詭異笑容,唐錦回頭看向事發時最快趕到現場的葉林:“突襲的共有多少人?”

“三十二人。”指了指地上另一處放置的二十幾具屍體,葉林沈聲道:“現場擊斃二十八人。”

仔細打量著這二十幾具屍體,唐錦的眉頭皺得更緊了:“不是安南會的人?”

葉林點頭:“都是參會看比武大賽的觀眾,沒想到,觀眾裏還有元媛的人。”右手指著蓋在白布下的阮福成皎的屍身,葉林眼中有銳光閃過:“阮福成皎擋住了射向阮福成江的子彈……半癱瘓的他對於突然出現的營救似乎早有準備。”又指了指十幾米外坍塌的別墅圍墻:“一個黑袍人拎著元媛,另一個人扛著阮福成江,在兩個高手的掩護下,他們撞開墻壁,跑了,三分鐘後,孟戰和士兵們親眼看到他們跳下了懸崖。”

“跳崖?”唐錦看向孟戰。

斜靠在墻上的孟戰點了點頭。

唐錦瞇了瞇眼:“我可不相信他們死了。”

“幾只蜘蛛接住了他們,快速消失在了夜色中,戰士們已追了上去。”

唐錦瞇著眼想了想,“還是讓小紅去追吧。”說著,唐錦打了個唿哨,招來了小紅,簡單的吩咐後,看著小紅在一聲嚶唳後轉眼消失在夜空,唐錦這才與葉林再次回到先前的房間。

已把自己整理好的溫妮紅著一張臉替三人倒好茶,默默坐在一旁拿了本書看。

唐錦靠在椅背上,瞇眼想了一會兒,食指敲了敲扶手:“提出見我們,是元媛的預謀,她借機出了關押地,為黨羽提供營救的機會,交談中,她一直在拖延時間,這給了她的黨羽充足的準備時間,然後,在回去的路上,那些人悍然出手。”

從身前小幾的一個碟子裏挑出一顆幹果,哢一聲捏開後扔進口裏,孟戰咀嚼了幾下就咽了下去,讚了一聲幹果的香甜美味後,孟戰提供了一個很重要的情報:“那個救元媛的黑袍人,很眼熟。”

唐錦轉頭看孟戰。

孟戰再次捏開一個果核,“很像安南會基地核心處的那個骷髏頭。”

唐錦的眉一動:“你確定?”

當初在那處地下空間,除了出手擄掠溫妮,那個黑袍並沒有真正動過手,只是,唐錦心理卻從沒低估過他,那個連魔族也敢囚困的男人,是唐錦至今為止遇到過的帶給他壓力最大的人。

孟戰肯定地點頭:“八成。”

唐錦吸了口氣,那人,真的沒死!基地坍塌,那座山沈降了一半的高度,在那樣的絕境中,那個男人是怎麽活下來的……

一直坐在位置上的葉林突然伸手,從自己的貼身的衣袋中小心地掏出一枚徽章,雙手捧著遞給唐錦:“這是我在黑袍的座位旁發現的。”

伸手接過徽章,唐錦的目光一掃,瞳孔一陣急劇收縮,葉林遞給他的這枚金銀雙色徽章……

“衛國龍章!”

腳踏祥雲須髯虬張的五爪金龍,活靈活現地在五角星裏昂首騰飛,五角星外,是一圈環繞的荊棘,那代表的是功勳源自無數戰功,是勳章的所有人踩踏著荊棘浴血建立的——這枚鄖章,代表著國家的最高榮譽,大災變後,六百年來,國家僅僅只授出過五枚的最高等級的衛國勳章!

唐錦以少有的鄭重與小心的姿態,再次把衛國龍章遞給了孟戰後,轉頭緊盯著葉林:“徽章是黑袍的?”

葉林搖頭:“無法確定。”

孟戰把徽章翻來倒去看了好幾遍:“應該是他的,只有長年反覆地婆娑,質地特殊的徽章棱角才會被磨成現在的樣子。”

唐錦和葉林對視了一眼,眼中,是少有的凝重與駭然。

“每一枚衛國龍章的頒發,都有著苛刻的要求與規定,那些發出去的龍章全都被他們各自的家族嚴密保管在自家最核心最安全的地方,衛國龍章的擁用者,除了其中一枚,其餘的分別售予了七大家族之中的四家……”

“唯一一枚失去蹤跡的徽章……”葉林吐了一口氣:“是五十幾年發出的那枚。”

“衛沌大將!”

三人異口同聲吐出了同一個名字。

衛家,正是失去了這枚龍章,才會被取代,掉出七大頂級世家的位置。

唐錦雙眉緊皺:“那個黑袍如果真的是衛沌大將,麻煩就大了!”地底,黑袍曾經語帶憤懣地說是國家先背叛了他——五十年前,這個感染了烈性病毒的有史以來階位最高的能力者,當年他的黯然退位,難道隱藏著什麽不為人知的j□j?

想起在南城訓練四師的士兵時,袁老在高臺上,沖著崔系一派將官痛心疾首發出的那些詰問,唐錦忍不住猜測,難道,衛沌大將感染烈性病毒,也是軍中爭權的後果嗎?而袁老,是不是也知道一些隱情?

葉林挺拔的背,似乎也因為這個名字帶來的壓力,而有了一些彎折,他的眼中,甚至少有的出現了一絲迷茫,“大將病發那年,是多少階?十八?十九?”

“十九階!”孟戰很肯定。

“如果真是衛沌大將,憑借他當年在軍中的影響力,這麽多年,不知道發展出了什麽樣的不為人知的龐大勢力。”

呼出一口氣,連同心中的壓力一起吐出,唐錦瞇著眼敲了敲扶手:“這個事情,馬上上報吧。”涉及到衛國龍章的事,已經不是他們能處理的事情了。

…… ……

不出所料,追蹤黑袍一行蹤跡的小紅一無所得地在天亮後飛了回來,摸了摸小紅美麗的花冠,唐錦略微安撫了這只驕傲紅鳥受挫的自尊心,便轉頭又忙開了。因為衛國龍章的出現,唐錦已經不能再留在十萬大山了,後續的清剿工作,他交給了獅子風赫等各位隊友,有葉林孟戰帶領的四師六百多名官兵的協助、有擎天峰駐軍的存在及十萬大山幸存門派的配合、還有不久就會趕至的風揚帶領的兩個軍團,想來,此次十萬大山的魔氛,必然為之一清。

與少林主持方丈告別後,唐錦陪著溫妮去了一趟巫閣,在離巫閣不遠處,他們遇到了回巫閣的巫泉及二長老一行,二長老帶著門中小一輩的精英弟子本要去一個秘處避難,不成想,那裏隨著安南會基地的坍塌,也同時毀於一旦,不過,如今安南會完敗,就是那處避難所毀了也沒什麽關系。

在巫閣,再次見到了青五的屍身,溫妮有些悵然,這就是白梅與朱陶生下的女兒,她血緣上唯一的表姐,當年,元媛用青五李代桃僵,替換下自己與阮福成皎生下的兒子,放在身邊養大,這個女孩,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一直以為自己是元媛的親生女兒。

這一趟,溫妮專程來巫閣,就是請求巫閣將青五的屍身送至少林寺,安葬在爺爺身旁的。少林主持老方丈這些年一直因為沒有完成師傅的托付,而心中歉疚難安,又因為一元門滅門,便同意了溫妮這個讓人有些為難的要求。

辦完了最後一件事,又同意了糾纏不肯放手的玄六會等他與巫閣中人一起去京中找她,溫妮便與唐錦一起坐上了小紅的背脊,帶著小貓,向著京城全速趕去。

“你不等四師的官兵們一起回京,好嗎?”坐在速度驚人的小紅背上在高空疾掠,玉鼎的防護罩將風完全擋住,護罩內,溫妮靠在唐錦胸前,確定自己留給四師官兵們的物資確實沒有遺漏後,有了閑心找唐錦閑聊。

“留他們在這裏,再建一些功勳,三個月後的升職,才有他們的份兒。”

“說起來,周覆說回京後希望加入四師,你為什麽不答應他?”

“這一次平息叛亂,京中一行眾人回京後一定都會受到各家族的重用,即使是庶出,他們也不會再是族中可有可無的子弟,周家未必會同意讓周覆參軍。”

“說起實現黎明的遺志時,他的眼神很認真。”

“他能頂住家族的壓力,再說吧。”

“寶寶有身孕了……”

…… ……

唐錦別墅也沒回,直接就去見風主席去了,溫妮帶著小貓,回到別墅,剛睡了兩個小時,司徒蕓就找上了門,不用說,肯定是留在別墅的人通知她的。

“唐錦去見風主席了,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回來,媽媽您先喝杯茶。”溫妮的目光不經意地看了一眼不遠處的那個侍女,她沒想到,這個侍女居然是司徒家的人。不知道是有恃無恐還是沒有發現溫妮的目光,侍女垂手安靜地站在角落,並沒有退下去。

司徒蕓接過溫妮手中的茶杯,放在了身旁的小幾上,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拉著溫妮坐在了自己身旁:“妮妮啊,這一趟出門,辛苦了吧?”

溫妮的眼睛閃了閃,回了司徒蕓一個略顯羞澀的笑容:“我其實沒做什麽,唐錦比較辛苦。”

司徒蕓看著溫馴地微垂著頭,臉帶暈紅的溫妮,瞇了瞇眼:“妮妮呀,你和小錦訂婚也有些日子了,什麽時候把婚禮辦了吧。”

溫妮的心一緊,不過,又很快放松下來:“媽媽,這事兒,得唐錦拿主意。”

拍了拍溫妮的手,司徒蕓笑道:“當初訂婚禮是在五行城辦的,婚禮就在京城辦,媽媽呀一定給你們準備一場盛大的典禮。”

溫妮的頭垂得更低了:“不知道唐錦那邊會有什麽安排,媽媽您也知道,他回京後,連別墅也沒回,直接就找主席去了……要不然,等他回來和媽媽商量?”

司徒蕓沈吟了一會兒:“好,這事兒,媽媽晚上和他說。”

溫妮笑了笑,伸手端過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靜靜坐著聽司徒蕓說一些京中的事。

“……說起來,你李叔叔的侄女性情大方,為人也大度,此前,我一直有意讓她與小錦聯姻……我知道你和小錦同生共死,感情不比常人,不過,雅智的交際能力很強,能幫小錦處理好各家族間的關系……小錦如今這樣的年紀,已是身居高位,以後,他需要顧慮的,會比以前更多,媽媽知道你性情靦腆,更喜歡鉆進實驗室制藥,以後有了雅智,你就能全心地投入自己的事業,小錦也能更輕松……這一次,你們就一起辦婚禮吧。”

終於明白了為什麽自司徒蕓出現開始,自己就有如芒刺在背的感覺了,原來,司徒蕓來找她,是打著這樣的主意嗎?

深深吸了一口氣,溫妮沒時間去想為什麽原定的聯姻對像由李康變成了李雅智,她也不想和司徒蕓重申唐錦在司徒家曾經有過的不會要別的女人的申明,對於司徒蕓的裝聾作啞,她唯一能做的是同樣裝著什麽也不知道。

溫妮擡起頭,看著司徒蕓微微笑了笑:“媽媽,你說的李雅智,是從海島上回來的那位嗎?”

司徒蕓瞇了瞇眼,微微一笑:“啊,媽媽差點忘了,你們在海島上見過面了。”

溫妮微微側頭,眨了眨眼:“她進過秘境了嗎?”

司徒蕓一僵,目光迅速在溫妮臉上滑過,確定溫妮眼中確實沒有別的意思後,有些勉強地笑了笑:“因為一些原因,雅智留守,沒能進入秘境……不過,她的資質與心性都不錯,要不然,也不能在李家以庶支的身分得到嫡支的待遇……妮妮啊,你既然見過雅智,就知道那孩子溫雅和氣,很好相處,以後,你們共同服侍小錦,一定會相處愉快的。”

咬了咬唇,溫妮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可是,在海島上我親耳聽唐錦說她想嫁的是南宮家的三少爺南宮恩啊?怎麽這麽短的時間,她就改主意了?”看著司徒蕓陡然變得有些難看的臉色,溫妮垂下目光:“媽媽,這事,要不你跟唐錦再確認一下,看到底是我當初聽錯了,還是……”

仔細打量著姿態溫馴的溫妮,司徒蕓有些不確定,這個每一次見面,都顯得很簡單的女孩到底是真的溫馴,還是只是扮豬吃老虎?

“妮妮,小錦那裏,我自然會和他說清楚,媽媽現在就想知道,你是否對雅智嫁給小錦心存隔閡。”

司徒蕓的話,讓溫妮胸中無比憋悶,同為女人,司徒蕓會不知道她不想和別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嗎?司徒蕓明明知道,卻一定要逼著自己表態,這是她被看輕了嗎?

微垂的眼皮蓋住了溫妮的心思,她並不在意司徒蕓看輕她,對於不在乎的人,她從來都不在意對方對自己的看法,即使這個人,是唐錦的母親。

她,從來只把愛自己的人放在心裏!

擡眼看著司徒蕓,溫妮的目光坦然而直白:“媽媽,只要是唐錦要的,我就會幫他得到,我的意願,從來不是這裏面最重要的。”

溫妮沒說謊,唐錦要是想要別的女人,她可以幫他得到,不過,在得到她的信任後背叛,她也不會輕易放過他,用藥把他閹了,讓他一輩子只能做個表面上的男人,並不是什麽太難的事——某人心裏咬牙發狠。

看著溫妮的眼睛,司徒蕓確定她確實沒有說謊,臉上不由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好孩子,我知道委屈你了,不過,小錦以後會補償你的。”如果溫妮說她不介意李雅智的插/入,司徒蕓反倒不會相信,不過,溫妮表現出的一切以唐錦為重的思想,卻讓她無比滿意,哪怕她更愛小兒子,並不表示她喜歡大兒子被別的女人掌控,而溫妮的這番表態,則是她最願意看到的。

垂下眼皮,聽著司徒蕓誇獎了一番李雅智的性情,又誇自己的大度,然後,司徒蕓的話題轉到了衣飾與流行上來,溫妮有一搭沒一搭地和她聊著,對於把司徒蕓留給唐錦去面對的事,心裏沒有一點為難。

司徒蕓是唐錦的親媽,自家親媽的問題自然該由唐錦這個兒子自己解決,總不能讓她這個只辦了訂婚禮的兒媳婦來當這個惡人吧!

自古婆媳關系就難處,她又不是什麽八面玲瓏的,明知道自己處理不好還逞強把事兒攬自己身上,她又不是閑得沒事幹需要找事情打發時間。

看了看天色,司徒蕓提議一起去三環逛商城,溫妮自然不會反對,於是表面和諧的兩人帶著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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